那毯子触感异常柔软温暖,上面的大牡丹花图案栩栩如生,在灯光下泛着华贵的光泽。
而且,一旁还有四个大字。
笔锋遒劲,一看就是方正仿宋。
“花开富贵。”
“这迦楼罗暖绒毯是真不错,”
东阳公主满意地喟叹一声,随口问侍立在一旁的大丫鬟。
“这毯子是谁送来的?”
丫鬟恭敬回话:
“回公主,是晋商商会杜会长那边孝敬上来的。”
“哦?”东阳公主挑了挑眉,“这毯子价值几何?”
大丫鬟对答如流:
“听那姓杜的说,这毯子珍贵,一件便与同等大小的黄金等重呢。”
东阳公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鸭蛋一般丰圆的脸蛋艳如桃李:
“他们今年,总算是送来了些新奇像样的东西。
告诉他们,今年我这府库,可以倒给他们再用一年。”
“是。”
丫鬟赶紧躬身应下。
就在这时,外面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,跪地禀报:
“公主,外司陈掌柜有密函呈上。”
东阳公主把茶盏一放,眼皮都未抬一下,淡淡道:
“呈上来。”
小太监将信函高举过顶,由大丫鬟接过,递到公主手中。
东阳公主漫不经心地拆开,目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。
那上面,陈掌柜用最凄惨的笔触描述了自己如何被张永春逼迫,如何倾家荡产,又如何被家中奴仆背叛洗劫,字字血泪,恳求公主出手相救。
看完后,东阳公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只是随手将那封信函轻轻扔在了身旁的小几上,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。
然而,就是这轻飘飘的动作,却让暖阁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瞬间噤若寒蝉、
一众太监宫女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东阳公主的声音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,仿佛冻了三天的冰啤酒:
“给我传口谕,告诉那陈掌柜,这事情既然是他自己惹出来的,就别想着能轻易抽身跑了。
给我把屁股擦干净,解决了吧。”
那小太监身体一颤,连忙叩头:
“奴才遵旨。”
然后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。
他的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了。
别看东阳公主看着和气,但是她也是脾气最喜怒无常的。
处理完这微不足道的小事,东阳公主才想起正主来,转而问起一旁的宫女:
“那张永春……是何许人也?
名字听着有些耳熟。”
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答:
“公主莫非忘了?
您常常与金兰殿下玩耍的那‘斗三国’搏戏,听说便是这位张县子张永春的产业。”
“哦?”东阳公主恍然,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。
“你不说,本宫倒真忘了这茬。”
她沉吟片刻,随即吩咐道:
“既然如此……去,给我准备车驾吧,我要进宫一趟。”
“正好,去问问小博儿。”
“这狗,栓好了没有?
为何随意咬别人的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