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仓”,原来是八十年代一处专用于暂存“不宜公开但需留存”的政治材料的秘密中转站。
它像一个巨大的信息黑洞,吞噬了无数可能改写历史的档案。
如今,这个名字的重现,只意味着一件事——某些人,正悄悄沿用着旧体制最隐秘的规则,构建一张不受任何法律监督的记忆过滤网。
“他们想把这段历史,也扔进‘东仓’。”陆承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眼中却燃着一团火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策略在他脑中成型。
“既然他们想用旧规则,我们就用新规则打破它!”他盯住苏霓,“现行的《档案法》正在修订,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我们提议,增设‘重大社会记忆遗产’名录制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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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说越快,思路清晰如电:“所有涉及公民基本权利变更、引重大社会舆论的历史文件,无论密级,必须强制登记入库,并对研究者和当事人后代开放有限查阅。我们要让阳光照进‘东仓’!”
几天后,一份由陆承安联合五位国内顶尖法学专家联名签署的提案,被递交到了最高立法机构。
提案的措辞严谨而犀利,在结尾处,陆承安加上了点睛之笔:“遗忘从来不是有效的治理,掩盖才是风险的真正源头。”而在提案的附带案例说明中,那张从胶卷里冲洗出的会议纪要照片,被作为证据插图,赫然在列。
一把利刃,无声地刺向了那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苏霓则选择了另一条战线。
她以基金会的名义,向全国中小学起了一场名为“时间胶囊”的公益活动,捐赠了一批特制的教具,指导孩子们写下“我希望二十年后的人们,能记住的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件事”。
活动的反响乎想象。
三个月内,她们收集到了过十万条来自孩子们最纯真的留言。
许文澜在后台对这些留言进行数据筛选时,双手微微颤抖。
她现,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,根本不是“梦想”或“快乐”,而是——“我爸没死”、“我们村的地被卖了”、“我的老师因为说了真话被开除”、“我不想忘记那栋倒塌的楼”。
每一个词,都是一个家庭的伤疤,一段被强行抹去的记忆。
许文澜将这些原始、粗粝、充满血泪的文本,生成了一张巨大的词云图。
在那张图的中央,几个大字触目惊心。
她将这张图命名为《人民不想忘记的事》,匿名提交给了正在为高层起草未来十年文化展战略的那个智库团队。
又是一个深夜。
苏霓独自一人,再次来到了那座寂静的纪念馆。
馆内空无一人,只有应急灯投下清冷的光。
她缓步走到那个陈列着周素琴遗物的蓝布衫展柜前。
她从口袋里,摸出一把样式古朴的铜钥匙。
这是她在周素琴那本旧笔记本的夹页里找到的,钥匙柄上用钢印刻着一行小字:“东仓甲库号”。
她没有试图打开展柜,而是隔着玻璃,将那把铜钥匙轻轻放在了蓝布衫的旁边。
然后,她抬起头,平静地注视着角落里那个闪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无比坚定的微笑。
“你们锁得住档案,却锁不住人心;你们毁得了纸张,却毁不了信念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回应,整个展厅的感应灯突然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。
窗外,那棵巨大的银杏树顶端,一根最粗壮的枝干出一声轻微而清晰的“咔哒”声,似乎不堪重负。
一片枯黄的叶子,打着旋,悠悠飘落,不偏不倚,正好盖在了展柜玻璃上那张写着“已注销”的标签上。
远处,园区幽暗的林荫道尽头,一辆一直静默停靠的黑色轿车,无声地启动了。
车灯没有打开,它像一个黑色的影子,缓缓滑出园区,汇入城市的车流。
车窗玻璃模糊地映出副驾驶的座位,那里,半杯早已凉透的清茶,在杯中静静地晃动着,没有一丝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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