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刘晓艾,虽然心里还对之前“bonjour”的事情耿耿于怀,但面对繁重的复习压力,也不得不偶尔竖起耳朵听胡文玉给其他人讲题,只是脸上依旧绷着,绝不主动开口问。
这种高强度的紧张气氛一直持续到考试周正式来临。
走进考场,看着老师分下来的油印试卷,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油墨味,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笔尖在答题纸上飞移动,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书写的声音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。
有人奋笔疾书,面露喜色;有人抓耳挠腮,愁眉苦脸;还有人写完后又反复检查,直到交卷铃响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笔。
每一场考试结束,从考场里出来的学生们,脸上都混合着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等待审判的忐忑。
“哎呀妈呀,最后那道翻译题也太难了!”
“我名词解释好像漏了一个点……”
“听力他们说得也太快了!”
“完了完了,政经那道大题我好像答偏了……”
类似的讨论和哀嚎在走廊、食堂和宿舍里随处可见。但不管怎样,考完了,压在心头最大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,疲惫感席卷而来的同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喜悦也开始在校园里蔓延。
晚上,o宿舍里,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。虽然成绩还没出来,但大家都不约选择暂时忘记担忧。
“总算考完了!我感觉我掉了好几斤肉!”孙丽珍夸张地伸着懒腰。
“我也是,现在只想好好睡他三天三夜!”赵红燕揉着酸的手腕附和。
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暑假回家的事情上。
“哎,你们都什么时候走啊?票买了吗?”古雯雯一边收拾着书本,一边问,脸上带着期盼。她是宿舍里最想家的。
“我后天的火车!”赵红燕率先回答,语气轻快,“我爹妈来信说可想我了!”
“我大后天的。”段英楠说,“几个月没见孩子们,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他们。”她的脸上带着母性的温柔与牵挂。
“我也差不多那时候。”刘晓艾接口。
李梅淡淡地说:“我晚几天,我丈夫学校考试晚。”
王盼娣悄声说:“我还没去买票,跟老乡约好了明早去买票。”
孙丽珍说,“就我最方便,坐公交转车就到了。文玉,你什么时候回啊?”
“我晚两天,买点特产再回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回家的日期和行程,分享着买票的经验,描述着家里的美食,与暑假的计划。
宿舍里充满了久违的轻松笑语,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即将放假的甜味。
学习的疲惫暂时被回家的兴奋所取代,一个学期的紧张忙碌,终于要在团聚和休整中告一段落。
只有刘晓艾躺在床上,面朝墙壁,没再参与这场热闹的讨论。
但谁也不知道,在一片轻松的氛围里,她紧咬着嘴唇,心里正在盘算着别的事情。
胡文玉早就向宿管阿姨打听过最晚的离校时间,也从孙丽珍口中打听了北京的租房行情与旧货市场。
赵秀丽早就说过,暑假要回家一趟,胡文玉已经计划好了暑假的活动。
她趁着宿舍无人时,从空间里拿出“一封报纸”,看到了年的信息:
月日,中国外交部长黄华与日本外相园田直在北京签署《中日和平友好条约》条约;
年月号,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的户农民以“托孤”的形式,冒险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红手印,实行“包产到户”
年月,中国向美国派出了批名留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