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几何时,这还是只有骑在汗血马上的勇士才能弹唱。”
车夫接话,指尖在琴弦上划出个华丽的扫弦,音符像撒落的葡萄干般滚落在红柳滩上。
“可如今啊,连我家丫头都能骑着野骆驼,在沙丘上哼出这调子。”
他忽然转头,银须扫过骆驼刺花纹的衣襟。
“沈公子,要试试?”
沈同真愣了愣,目光落在少女绞紧孔雀翎羽的指尖上。
她耳尖的红色还未褪尽,间银铃随着呼吸轻轻摇晃,像极了他昨夜在驿站画的、克孜尔壁画里的飞天。
“在下……怕是连琴弦都拨不响。”
他赧然一笑,伸手摸向腰间的香囊,却摸出片压得扁平的沙枣叶——那是前日少女教他编花环时剩下的。
“拨不响琴弦,还能唱不成?”
“当年玄奘法师路过疏勒时,听见的战曲可比这凶得多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用龟兹语哼起段低沉的旋律。
“那调子啊,能让铁骑兵的马刀都跟着打颤,连沙漠里的响尾蛇都吓得钻进地缝——”
少女“扑哧”笑出声,指尖的孔雀翎羽终于松开。
“阿大又要讲古了。”
少女笑着摇头,从腰间摘下羊皮水囊抛给沈同真。
“快喝些葡萄醴醒醒神,省得听了我阿大的‘凶曲子’,夜里不敢过于阗城的暗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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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同真接过水囊时,指尖触到她方才握过的地方,还带着体温。
他仰头灌了口,酸甜的液体混着阳光的味道滑进喉咙,忽然看见车辕内侧的龟兹文刻痕——在他昨夜借着月光临摹的“乐”字旁边,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,像是支振翅的夜莺。
“这是‘夜莺’的意思。”
少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解释道。
“阿大说,龟兹人会唱三种调子,一种给情人,一种给商队,还有一种……”
她忽然压低声音,“是给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旅人。”
话语未落,一阵悠扬的驼铃从远处传来,打断了三人的交谈。
车夫勒住缰绳,眯眼望向远方,只见一支驼队正缓缓靠近。
为的是一位身着黑袍、头戴面纱的神秘人,他身后跟着一群驮着货物的骆驼。
“这是从大食来的商队。”
车夫说道。
“他们每年都会来南疆做买卖。”
神秘人在马车前停下,他的目光在沈同真和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用生硬的话语说道。
“你们要去于阗城?我可以带你们一程。”
就在沈同真犹豫不决时,车夫却笑着打消了他的顾虑。
“沈公子,无妨,大食商人一向守信,有他们同行,路上也会安全些。”
于是,众人便加入了驼队。
一路上,神秘人很少说话,只是默默地赶路。
然而,沈同真却感觉到,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身上,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。
而那驼队中,也隐隐散着一种神秘的气息,仿佛预示着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未知的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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