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,驱赶着驼队的大食商人不知何时早已走的没影了。
对此,白伯儿并没有在意。
而是继续驾着马车前行,片刻后,马车在醉月楼门前停止,雕花木门突然洞开。
暖黄的灯火里一个戴狐皮帽的少年被狠狠推出——腰间玉坠还刻着骑象乐神,正是于阗国国徽的纹样。
此时,少年在看到下车的沈同真等人,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,旋即整了整歪斜的狐皮帽,转身向着沈同真方向而去。
几息后,少年彬彬有礼地下向着三人作揖说道。
“这位兄台,在下苏云,初来乍到这于阗城便遭人驱赶,实在狼狈,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见此,沈同真刚要迈步,年长的白圪苏突然一把拦住,布满老茧的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。
“沈额什!听叔一句劝,这滩浑水蹚不得!”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苏云腰间的玉坠。
“南疆的风沙里埋着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,这种油头粉面的‘公子哥’,十个里头九个是揣着刀子的沙狐子,剩下那个——”
白圪苏突然压低声音,呼出的热气裹着浓烈的砖茶味。
“保准是从黑戈壁爬出来的血蝎子!”
听到此,苏云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,指尖在袖中掐出朵莲花印。
当白圪苏的血蝎子话音落地时,沈同真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气流传入耳道,带着西域香料特有的苦涩。
兄台想必不是于阗人吧——
少年垂眸整理狐皮帽的动作戛然定格,喉结微动却无声音出。
虽然兄台穿着我于阗国的锦缎,可靴底沾着的并州陶土,在胡杨灯下亮得像星星呢。
沈同真浑身一震,下意识踩了踩鞋底。
而苏云的传音还在继续。
“而且我并非骗子或者沙匪,只因囊中羞涩,实在是若是兄台肯给予饭食一顿,日后定有厚报。”
听此,沈同真轻轻按下白伯儿的手背然后说道。
“白伯儿,我这人,最见不得人落难。”
“放心,想来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,并非沙匪之流。”
白伯儿喉结上下滚动,布满老茧的手掌松开又攥紧,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,腰间铜扣随着动作撞出闷响。
“好,可别被狼崽子的眼泪蒙了眼!”
他往后退半步,却将马鞭横在身前,鞭梢缠绕的铜铃随着呼吸微微颤动,锐利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,死死钉在苏云身上。
沈同真跨步上前,靴底碾碎一粒风干的沙枣核,细碎声响里,突然轻声对其耳边问道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并州来的,莫非你也是大离皇朝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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