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第一时间冲上去,“父皇,父皇!快叫太医!”
老皇帝仰到在坐席,双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脖颈,那鲜血如泉涌出来,短短几瞬,他的手、太子手全是血,衣领衣裳沾满了骇人的颜色。
底下的宸妃和聂奇水揪着心,生怕老皇帝能活下来,见此才算舒缓眉头。这么多的血,绝对会死透。
聂奇水阴冷的目光收回,穿过重重士兵深深看向长栖,似是在说以后再找你算账。
长栖见此笑了,老东西还真是会倒打一耙。他执起手中拂尘撒一圈,在场禁军与神策军当场反向对准聂奇水、宸妃、宣王。
宸妃脸色大变,“放肆!你们干什么?”
“母妃!”宣王惊得瞪眼:“母妃,这是……?”计划好的还是什么?
宸妃直骂蠢,老皇帝都死了还计划什么。
唯有聂奇水老江湖仍然镇定,尖利一声:“昌大人?”
长栖慢悠悠走至正间,右手持着拂尘,脸上紫黑色疤痕随着说话的肌肉抽搐,如同活物般蠕动。他修剪得圆润的指尖隔空点了一下御座,道:
“好巧,这位画师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晚上还有一章~
第60章世4(完)
宸妃见他瞬间明了什么:“原来是你!是你把淑妃母子放出来的!”
宣王跟着震惊:“原来你是想胁迫五皇弟坐皇帝?!”
他一言,身旁的宸妃和聂奇水登时一脸不争气的表情。
边缘被禁军控制的淑妃紧紧抱住五皇子,闻言无声的望向詹相,秋目含泪,似是在问“难道写信让她做一切的不是你吗?”
长栖也懒得理蠢货,笑眯眯替詹相回答:“相爷自是不会做这种事,他一向明哲保身,那就叫什么来着‘死道友不死贫道。’”
柔弱的淑妃撑不住的倒退一步。
詹相见此,狠狠撇开脸,一言不发。
长栖冷笑:“看吧。”
“原到如此!本宫还以为本宫足够聪明,却没想到被你给骗了,太子殿下!”宸妃扭曲着脸向御席连连冷笑。
长栖立马接话:“你被骗纯属是因为你好骗。”
宸妃气疯:“你!”
聂奇水冷静的动了动浑浊的眼珠子,“昌大人在咱家面前也演了一番好戏。”
长栖嘲讽道:“难道不是聂大人小心思更多?一不小就把某藏了十几年的身世暴露出来,某只是做些手段防患于未然而已,再说又不收你钱,沉浸式体验,算你赚的呀。”
聂奇水:“……”
聂奇水视线上下打量,如蛇信轻舔过猎物:“昌大人此番,可有想过后果?”
长栖挑眉:“怎么?听昌大人的意思,是有后招?”
“禁军与神策军皆在你手中不假,但咱家在宫中侍奉两朝天子,宫里头弯弯绕绕,昌大人确定都有把握?”
这是在点他的另一个权力身份——枢密院使。
长栖装作思考一会儿,道:“某还真不确定,但某有同伴呀。”
只听他话音落下,在众神策军中走出一名柳眉娇俏的小太监。
“义父。”
小太监恭恭敬敬行礼。
聂奇水瞳孔猛地一缩:“你!”
小太监,也就是现任枢密院知事,谦逊的笑了笑,一举一动颇有几分聂奇水的真传,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挖心:“义父,您老了,该让位了。”
聂奇水猛地嗤一声,接着痴痴的仰天大笑,他精心陪葬十几年的孩子,居然背叛了他!
连同培养了几十年、几十年的根基皆被连根拔起,付之东流。
那笑声惨如冤魂索命,整整持续半柱香,直到仿若枯木无力截断戛然而止,随即他倏地死死盯向长栖,脸色白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“昌琦小儿!你能猖狂得了几时,太子若真上位,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!咱家见过多少,肮脏之事全经阉人之手,帝王枉做仁义,只生凉薄心……”
说此,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插入腹中。
宸妃与宣王惊呼:“公公!!”
热腾腾的鲜血从聂奇水的嘴里溢出来,血沫堵住喉咙,他仍要嘶声挤出字句:“……咱家在黄泉路上……等着你!”
他阴狠的恶毒盯着长栖,痴痴笑声越来越大,直至两只眼珠覆上一层灰暗,就此咧着满口黄牙血,断气。
长栖从始至终面无表情,挥手让小太监去检查,确认真死了便让他抬出去。
“公公!公公!”宸妃悲痛欲绝的大喊。神策军拦住她的去路,将她头顶唯一一支玉簪子撞落在地。
长栖走上前捡起来,把玩于手:“娘娘还想看烟花吗?”
宸妃面色闪过惊恐,强装色厉内荏道:“本宫之父乃淮南节度使慕学真!若本宫身死,皇宫外——”